每天上下班,我要四次穿梭于接送孩子的人群中,面对一位位对孩子饱含爱意与充满希望的家长,我的心情是沉重的,准确地说,是我的心在“痛”。家住得离学校不远,家长每天也要把孩子接回送往,是孩子没有能力走到学校呢?还是社会治安就差到让家长不能放手的地步呢?即使社会风气真的是这样,家长真的能保护孩子一辈子吗?放在真空中的孩子真得好吗?
小学的孩子每天下午六点应该就回家了,到第二天早上7点多上学,在家这个狭小的空间至少呆十三个小时,让孩子们高高兴兴地走在上学的路上,一边锻炼锻炼身体,一边呼吸点新鲜的空气,一边和路遇的小伙伴说说笑笑,甚至“打打闹闹”,一边观察着发了芽的小树,一边欣赏着一天比一天长得大的树叶,一边模仿着把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那些叔叔阿姨的一举一动,一边瞅着行走在路上的帅男与靓女们……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孩子们的奢望。因为它全被家长宽大的背或私家车的车窗给挡住了。殊不知日久天长这挡的不仅仅是风、雨、雪与阳光,而挡住的却是孩子的健康、孩子发问的语言功能、孩子的好奇、孩子的质疑、孩子的胆量、孩子的视野、孩子的想象与孩子色彩斑斓的世界。
下学了,孩子们学习了半天时间,紧绷的弦该通过自由自在行走的方式放松放松了,却又被家长“帮”走了。
去年接了一年级班,在和孩子们相处中,发现了这样的事:上个学期在教学《11~20各数的认识》时,让孩子们数小棒前我把皮筋已发放到每位孩子的手中,当从1数到10让把这10根小棒捆起来时,有不少孩子毫不迟疑地把自己数好的10根小棒连同皮筋放到了同桌的面前,等着同桌替自己完成任务。此时的我既激将又鼓励费了很大劲儿才有一些孩子把蜷缩了六、七年的手颤颤抖抖地伸出来,但最终仍有两位无动于衷。
另一件发生在这个学期前几天的课堂上。68个珠子,10个穿一串,能穿几串?孩子们马上写出6串。5个穿一串,这些珠子能穿几串?用了好长时间出现了12串、13串等等的答案(学案上画有68个珠子,孩子们书包里有以前用过的玉米粒或豆粒)。12个穿一串呢?4个穿一串呢?耗时更长,最终有了不着边际的各式各样的答案,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孩子没做出来。答案不一样甚至没做出来,我一点都不奇怪,奇怪的是全班只有两个同学杨新飞和姚俊兵动手在图上圈了圈,擦了擦一次次的去比划,而从其余孩子中竟没找到一个拿玉米粒或豆粒去比划的。这事儿是我少见多怪了?
第三件是,去年迎来这伙“小家伙”不久,每到活动时间就带全体孩子到操场按组玩踢毽子,我到各组轮着教,好长时间过去了,有好多好多孩子手里拿着毽子就是不动脚,这一现象又奇不奇怪呢?
班里有个聪明至极的孩子名叫高眩,不管做什么作业一节课快下课的时候,眼睛仍停留在第一道题上,就这情况我不止一次问他,你不知道题的意思吗?回答永远是:“知道,我在想着呢。”
带着不解我走访了高眩的家长, 高眩前面有过两个孩子,但都未存活,这个孩子那一定是这对父母的宝,顶在头上怕晒着,捧在手里怕化了,什么事只要孩子张口就得了。
……
种种怪异现象看似捆住了孩子的腿与手,实则捆死的是孩子本该灵动的心。这些“功劳”归功与家长,但能离开幼儿园老师软磨硬塞大量的算与无休止的写吗?
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会自食其力吗?会担起自己小家的责任吗?
会孝敬父母吗?能使家庭和谐吗?能为社会分忧减愁吗?危急时刻能有黄继光等先烈的保国行动吗?
当孩子几年甚至十几年后走出小学、中学、大学的校园时所作所为会有值的变化吗? 这是否值得引起每一个真正爱孩子的人的深思呢?